天花板上的小情书
他和她在一起,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儿。彼此都到了适婚年龄,热心的长辈安排了相亲,家世、长相、工作都称得上门当户对,谁都会说这是一段良缘。
彼此都是有故事的人。在现代都市里,谁都有过去,只要在一起时默契,寂寞时感觉有个伴,已经很好。他与前女友的爱情在大学里开始和结束,前些天还收到她寄来的结婚喜帖;她亦与别人十指紧扣过,却从未向他提起关于前任的点滴。他并不强求知道故事的始末,只要当下的她和他在一起很快乐,其余的事,不重要了。
倒是他的母亲好奇心重,忍不住问了说媒的人:“小雅那么好的女孩,怎么上一段感情会没有结果?”
媒人面露难色,欲言又止。母亲见状,脸色随之沉重。只有他,云淡风轻地说:“没事,但说无妨。”
在媒人絮絮叨叨的讲述中,他知道了她的前男友死于癌症,在男友生命的最后阶段,由她全程照顾,令人唏嘘不已。前男友离开后,她一直不愿面对爱情,直到遇上了他,才重展欢颜。
媒人不停地夸女孩的坚强、贤惠,他的母亲亦频频点头。他在心底暗暗发誓:自此往后,要比从前更怜爱这个好女子。
某日,她慌乱地打电话来,无措地告诉他:“客厅里的灯忽然坏了。”他急急赶赴她的住处,搬了梯子准备换灯泡。拆下灯罩后,他发现天花板上似乎有一团东西。他以为是灰尘,让她去厨房拿抹布。没想到竟然擦不掉,他没辙了,干脆换了灯泡再说。
待客厅恢复光亮时,他听到她小小的欢呼,让他心底的自豪感油然而生,甚是喜悦。但是,当他重新装上灯罩时,才看清了那团东西竟是几行字!他揉揉眼睛,凑近一看,是刚劲的钢笔字:
“嘿,比我幸运的兄弟:我和你一样,深深爱着小雅。我曾想过和她一生一世,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她换灯泡了。
当你看到这些字时,也是我为你和小雅祝福的时候。请你好好珍惜她。她值得。
请告诉小雅:我爱她。”
他怔在原地,双眼湿润。
她仰头唤他:“发什么呆呀?快下来!”
他轻轻道:“亲爱的,我念一篇写在天花板的小情书给你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