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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释幽香
一股清香沁入人们的心扉,夹杂着海风的咸涩,弥漫在海岸的周围。这时,人们会几乎同时且异口同声的说道:“是这种味道!不错,她又来了。”
她是谁?我也不知道。别人呢,也和我一样。唯一比较可靠的消息说她是外乡人,到这儿来是为谋生的,至于是否为真,倒没有人关心。人们只是为了聊到她时,有一点东西可讲而已。她是个哑巴,但很奇怪,她连叫唤都没有过。换做普通的哑巴,急了也会吱吱呀呀的叫唤,但她的嘴巴却很少有“运动”的时候。她就好比自己烹煮的茶,即使其貌不扬,却暗自散发着幽香。
她的茶好喝!这是这里几个屯子公认的!第一次喝茶,也许并不觉得有何奥妙之处,可是仔细一品味,只有一个字能够形容:“妙!”以至于后来她的名声越来越大,有人笑着说:“阿婆,为了喝您的一口茶,我愣是从早上就过来了,结果,晚上才到您这儿喝到了茶!”这时她倒也不作声,只是恬淡的微笑着,饱经风霜的脸颊上悄悄浮上了红晕。她到底为什么微笑,无人知晓。
她的人善良!这也是所有人公认的。去年就有一个小伙子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治病迷了路,身上又无分文,后来问寻别人回家的方向。恰好问着了她。她不仅自己掏腰包给小伙子付了路费,还给临行时的小伙子奉上了一杯茶暖暖身子。那个小伙子眼睛中噙着泪花,说道:“阿婆,这杯茶暖和,暖的是我的身体,你的热情更暖和,暖的是我的心!”从那以后,人们看待她不仅依旧充满了对她茶艺尊重,还更多了份对她人格的敬重。
她每天都在海边屹立着,也许是在享受着海风的吹拂吧!但她的目光中却有份难以说清楚的期待。当然,这只是我的猜测,当年一个七岁孩童的目光所观察到的人心。
然而人无完人,她也有缺点。她的茶水价格实在高得可怕,以至于人们以为她藏有万贯家私。可她的吃住环境实在令人寒碜。不知为何,我想起了葛朗台,可一想到她那和蔼的面孔和善良的为人,又觉得这似乎有些自相矛盾。
她死了!这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事!她无儿无女,亦无老伴。她的邻居在帮着收拾她的遗物时,一本日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,只见上面写道:阿文,你离开我已经40年了。当初你说你要当海军,我没拦你,哪知一别便是永生!我来到这儿,只为了看看你所热爱的海的模样。你说你爱我清脆的歌喉,你死后我便将我的声音同你一同埋葬起来,别人还以为我是个哑巴!我见这儿的学校的孩子们学习条件很差,便自作主张,多收了不少额外的茶水费。我知道乡亲们怨我,但我不会后悔!
后来,人们打开了她的一个箱子,里面有捐款的存根。捐款人写着全村人的姓名!
看到了这个,所有人的眼眶都湿润起来。
街旁,茶水的清香又飘散起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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